「楚塵。」宋顏輕輕念著這個名字。
既熟悉,又顯得有些陌生。
抬眸看著。
她從未見過,這般英姿的楚塵。
這哪是什麼傻子上門女婿?分明就是驚艷全城的青年英雄。
「哥,世雄伯伯能夠阻攔楚塵嗎?」黃秀秀也有些擔憂了,她的眼神有震撼,也有落寞。
一直以來,黃秀秀覺得,在年青一代,論拳腳功夫,絕對沒有人能夠與她媲美。
她是黃家年輕一代中的一張功夫底牌。
可此刻,黃秀秀很清楚,她不如楚塵。
黃玉海的神色有些陰沉。
他還是低估了楚塵。
「論相人之術,我這個奇門弟子,竟然還不如夏家三少爺。」黃玉海自嘲苦笑。
今日比賽開始之前,全城都在嘲笑夏家三少爺,包養了一個楚小蜜,為了讓楚小蜜開心,豪擲千金,下注一百萬宋家贏。
可現在看來,這一百萬真的有機會變成兩千萬。
這個時候,黃江鴻已經站起來了,抬頭注視著擂台上最終白熱化的爭奪。
只剩下不到十隻獅子在爭鬥。
「禪城年輕一代第一人,非宋家楚塵莫屬。」黃江鴻感慨。
身旁的六個兒子,一個個神色震撼的同時,面帶幾分羞愧。
老爺子的這番話,他們沒法反駁。
可是,他們是黃家人,禪城第一豪門,禪城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,也應當是他們的下一輩才對。
他們的腦海里都同時冒出了個想法,等盛典結束后,回去將各自的兒子抽打一頓。
砰!
又一隻獅子被楚塵擊飛了出去。
滿場的喝彩聲音響起來。
楚塵的搶眼表現,已經漸漸征服了在場的人。
不少人甚至隱隱有種期望,想要看到楚塵披荊斬棘,最終成功奪青的畫面。
在這場全城矚目的盛典中,有此壯舉,絕非尋常人能夠辦到。
雷大同也下台,他的腿還在隱隱作痛,沒法繼續一戰。
抬起頭,看著楚塵,雷大同也想知道,黃世雄,能不能阻擊楚塵。
砰!砰!砰!
擂台之上,楚塵跟黃世雄彷彿也有默契一樣,雙方沒有正面去斗,而是開始清場了,將擂台上剩餘的獅子都清掃下台,接近擂台最高點的位置,最終只剩下兩隻獅子,面對面。
決戰的時刻。
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眼神熾熱發光,振奮無比。
這一場采青盛典的精彩程度,超過了他們的想象。
尤其是,楚塵的橫空出世,顛覆了全城對這個傻子上門女婿的印象。
從今天開始,還敢喊楚塵傻子的人,那才是真正的傻子。
「我見過宋家三小姐,人間絕色,天仙般的女孩,我明白了,楚塵是為了宋顏,才入贅宋家。」
「絕世奇才,為一代佳人,屈身落魄商賈人家,這會不會成為禪城的一段佳話?」
「究竟是黃世雄師傅捍衛禪城第一豪門的榮耀,還是楚塵最終一鳴驚人,一飛衝天,一戰封神!」
內場外場的觀眾都在議論著,神色激動。
這樣的對決,他們做夢都想看。
「黃家,黃世雄。」擂台上,黃世雄的聲音渾厚地響起來。
楚塵回應,「宋家,楚塵。」
話語一落,楚塵率先發起了進攻,這一刻,擂台之下,醒獅鑼鼓聲音,也敲響到了極致。
耳邊傳來頗有節奏的鑼鼓聲音,看著擂台之上,禪城最強的醒獅對決,這幅畫面,令人看著直呼精彩。
絕對的畢生難忘。
最後一個。
宋秋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極其厲害,他第一次徹底地體會到了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。
如果楚塵將黃世雄師傅也擊敗的話,那,他可能要幸福得暈過去。
「能贏嗎?」宋秋全神貫注地配合著楚塵的動作,心裡也忍不住反覆冒出這個念頭。
要是今日之前,楚塵說自己能夠與黃世雄一戰,宋秋絕對的嗤之以鼻。
不會有人相信,禪城會有一個青年人,能夠與黃世雄抗衡。
砰砰砰!
耳邊不停地傳來了碰撞的聲音。
每一次的碰撞,雙方的交手,都牽引著在場所有人的靈魂。
宋家沒有一個人坐得住了,都在看著,盯著擂台高處。
宋長青眼神的光芒越來越亮。
這可是天大的驚喜。
轟!
沒有讓人久等。
兩隻獅子在一次撞擊後分開。
突然地,黃世雄看了楚塵一眼,轉身一躍,「我輸了。」
楚塵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宋秋一躍到了擂台的最高點。
獅頭高高舉起,環掃了一眼全場。
「小秋,出來露個臉,自我介紹一下。」
宋秋如夢初醒,激動無比,掀開了獅尾,隨即振奮大喊,聲音自豪,拋擲落下,「宋家,宋秋!」 六王畢,四海一。
漫長的亂世終結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帝國。
陳玄在屋中盤坐修行,丹田之中,定海珠已有四顆了。
七國一統,驪珠合一,化為第四顆定海珠,為陳玄所得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片綠瑩瑩的葉片,漂浮於丹田之中,隱現流光。
這幾年,陳玄的煉丹術大進,已然可以煉製抱朴子金丹篇中排第五的餌丹了。
至於為何能夠進步如此神速,與丹田之中的那片綠葉有莫大關聯。
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台……」
陳玄睜開眼,左掌翻轉,手心向上,一枚布滿金色紋路的綠葉躺在掌心。
「菩提葉?」
憑藉著這一枚菩提葉片,陳玄得以快速參悟抱朴子中的高妙法門。
陳玄觀摩了一陣菩提葉片,大感靈台清明,他起身下榻。
陳玄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算是何種境界,不過絕非是知命或者說清凈境。
因為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天地的排斥感。
一步踏出房門,下一瞬,便自長安學宮來到了咸陽王宮。
「國師大人。」
扶蘇剛剛走到殿外,一見陳玄,連忙躬身行禮。
陳玄輕輕將他扶起。
「你我同行吧。」
扶蘇頷首稱是。
「國師大人久居長安,今日怎有閑暇來咸陽?」
扶蘇一直對這位行蹤飄渺的國師充滿了好奇。
「我是來向王上辭行的。」
陳玄笑了笑,徑直邁入殿門。
扶蘇聞言一怔。
嬴政曾下令,特許陳玄可以隨意出入宮禁。
因此兩人很快就來到嬴政處理政務的偏殿。
嬴政卸下了冠冕,只穿著一身素色錦袍,半依在塌上,手握毛筆批閱奏章。
他的神情很是專註,專註到未曾感覺到兩人的到來。
「王上。」
陳玄並未行禮,只是輕聲提醒。
嬴政聞言一愣,詫異地抬起頭,接著眉毛一揚,笑了起來。
「一年未見,國師怎麼有空來此?」
嬴政的話里不乏揶揄之意。